山中晓年

  新章节 ~ 希望不会太ooc

  下章就有对手戏了！！

Chapter 2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 “这样……有用吗？”

 
   艾比嘴唇发白，与她的邻居一同跪坐在一尊小小的圣母玛利亚像前。两边的玻璃窗透入几线日光，圣像边点着巨大的蜡烛，寂寂燃烧着。

  她转头，烟云盘成细细的蓝圈，萦绕在邻居脸部柔和的线条上，有种奇异的肃穆感。这种感觉让艾比像是在溺水中抓住了一束光，她深吸一口气，依照邻居的手势，在额头，胸前，左肩，右肩上各点了一下，最后双手合十，拇指交叉，低下头来。

  “圣母玛利亚啊，”艾比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，几乎沾上哭腔，“您也是位母亲。让我的安回来吧，她已经失踪了两天……整个校车的孩子都不见了……”说到这时，她的声音已经哽咽。

  “简……”她抑制不住，抱住邻居，在对方肩头啜泣。“安能回来吗，警方说那天下午街道的监控全被入侵了……我简直不敢想象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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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就在这时，屋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，艾比猛地一颤，她颤抖得是如此厉害，以至于就跟痉挛一样。条件反射般，她推开邻居的肩膀，从坐垫上跳起。邻居尚未回神，就见她的手已经按住门的把手，猛地一拉，快速打上反锁。

   屋外粗鲁的喊叫仍在继续，随着踉跄的脚步声，越来越清晰，邻居听出是艾比丈夫的声音，不由一怔，看向背靠门，坐在地上，喘着气的女人。

  “怎么回事……他又喝酒了？”

 
   几缕乱发遮在眼前，艾比的脸色惨白，“安失踪之后，莱特整天都在酗酒，从早喝到晚，还去了几次警局扔酒瓶，简……我太害怕了……”

   邻居深吸了一口气，这时，房门被猛地一踹，艾比立刻从地上跳起来，躲在简的身后，紧紧握住她的手臂，骂咧的声音清晰地闯入耳中。

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，莱特？”门外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，是简的丈夫。他的声音有些愠怒，“你撒酒疯到我家了，干什么？”

  
   “狗娘养的！”莱特指着门内说，“快让我婆娘出来！”

  
   “简？简？艾比在里面吗，快开门。”

 
   艾比攥着简的手臂，更用力了些，简轻轻拍拍她的肩膀，走到圣母玛利亚像面前，用布把圣像盖住，再走到门口，把反锁打开。

   日光一瞬间灌进来，几乎把艾比呛到窒息。她的头发猛地被莱特抓住，用力往外拽。莱特看了看简，再看了看她身后布遮的圣像，冷唾一声。

 
   “你疯了吗！！”他拽住她的手腕，将她拉到花园里。邻居家的后院有扇门，白日是开的，他正是从那进来。“圣像？只要喊几句仁慈的玛利亚，女儿就能回来？你听清楚！这个世界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奇迹，但永远不会是哥谭！”

  艾比低头啜泣着。莱特深深叹了口气，双手按在她的肩上，“安会回来的，好吗？我向你发誓。”

  他抱住她，而就在花园的不远处，有一根刚被掩埋的大号棒棒糖，被甜腻的阳光照得晶莹剔透，白色糖棒有一处镂空，从那可以看到，里面交缠的炸弹导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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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一名警员拿着档案纸，不停地来回走动。他将手里的一叠档案看了又看，当看完一张，就把最下面的纸抽上来。

  “伙计！”他的一个同伴趴在桌上喊道，“能不晃了吗，你简直就像安了加速器的钟摆！”

  那名警员走上前，将档案纸大力拍在同伴的桌上，“这都是什么事，下城岛几家大公司被炸，东区失踪了整整一个校巴！”

  他的同伴拍拍他的肩，“至少我们已经打捞到那辆校巴，就沉在桥下的水域里，而且谢天谢地，里面一个小朋友也没有。”

  那位警员冷冷看他一眼，“多谢，我可是半点没被安慰到。企业家天天来警局讨说法，家长甚至都拿枪指人脑门了！”

 
   “诶，”他的同伴说，“之前不是还有位莱特先生吗，前两天一直来警局闹事，今天怎么不来了？”

  “谁知道……他一看就是个虐待妻女的杀人犯。”

 
   “什么，你不能因为他上次拿酒瓶砸你脸就抱有偏见！”

  警员冷哼一声，“我倒是很乐意看他把酒瓶砸你脸上！”

 
   就在这时，这名警员背后的电视忽然发出嘈杂的电流声，与之一同冒出的，是屏幕上一闪一闪的雪花。他的同伴睁大眼，目光移开，落在电视上。

   “这是什么——”警员转过身，朝电视看去。下一刻，电视的雪花像潮水般退去，屏幕又清晰起来，与此同时，出现了一位熟悉的幽灵。

   “我的老天！”同伴紧紧抓住警员的手，“他不是已经死在爆炸案中了吗？”

 
   面朝镜头的，是一位带兜帽，绿色头发、嘴角鲜红、脸上雪白的老朋友，或者两位警员更乐意称他为——罪犯小丑。这位出现在整个哥谭屏幕的大明星用指尖点了点自己夸张的鼻子，似乎感到挺好玩，又捏了一下。

   “又见面了，可爱的哥谭市民~”小丑咧嘴一笑，朝屏幕凑近了些，声音很哑，像用变音器处理过一样。

 
   “下城岛爆炸后，企业家都急得跳脚，”他得意一笑，“但大家都认为我不够亲民，可真让人伤心……那么，就到了惊喜派送环节！东区三十六处居民住宅，已被埋上炸弹，今天午夜，大家就能欣赏到一场绚丽的烟花表演了！”

  “不、要、错、过、哦~”

  小丑用力摇晃了一下镜头，映出一个像浸在血里的笑容，随后，他拿出一把锤子，嘭的一声，镜头被猛地击碎，整个哥谭在那一刻寂静了一秒。

  “WTF！！！！！”同伴大喊，“这又是哪出，他上周才玩了一次爆炸大桥！”

  警局局长戈登突然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，他站起身，眉头紧皱，命令道，“第一分队，疏散东区居民撤离，将其安置在大教堂广场。第二分队，逐个排除东区居民处炸弹，第三分队，保证避难所的安全！”

  处在惊愕状况下的警员们纷纷回过神来，迅速立正敬礼。当办公厅大部分警员匆匆离去后，戈登看着手里校巴失踪档案，头疼地揉揉眉中央，长叹一口气。

  叹完这口气后，戈登站起身，摸了摸腰间的手枪，便大步朝外走去。刚调走大量警力的哥谭警局空空荡荡，戈登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回响在走廊，是那种硬皮鞋踩在地砖的沉重声音。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，一手摸上手枪。骤风般迅速的下一刻，他的身体回转，锃亮的手枪对准了正前方。

 
   风从走廊尽头那扇玻璃窗呼呼刮入，湿热的气息席卷了整座大楼。而玻璃窗的正前方，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，狂风将他的披风吹得簌簌抖动，那双沉黑的眼睛隔着面罩，直视着哥谭的警局局长。

  戈登将枪放回腰间，往前走了几步，伸手关上了玻璃窗。他的黑夜挚友站在身边，言简意赅问道，“校车案，有多少失踪者？”

  戈登锁上窗户，“三十六人，B342校车，在前天下午四点——”

 
   他的朋友打断他，“那位小丑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刚刚宣布要炸毁三十六处居民住所？”

   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这两起案件相关？”戈登倒吸一口凉气，“但为什么，为什么小丑要这么做？”

  “是“冒牌小丑”。”

  “我知道，但这个冒牌货疯起来简直跟小丑一样可怕。”戈登沉思着，下一秒，他突然想到了某个刹那，于是转过身，却只见到了空空荡荡的走廊。

   “……这又是从哪走掉的。”

  戈登抬头看看锁死的玻璃窗，沉默片刻，离开了走廊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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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戈登警长带领已经完成任务的警员，迅速到达莱特家，当他看到对方的住宅一瞬，几乎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，一切怀疑都成了铁的事实。或者说，铁就是事实。

   这座房子，所有的窗户都被焊上铁皮，连门也钉上了。白色的铁皮透出金属的光泽，上面紧密地钉着铁钉，有些已经生锈，但仍然牢固地嵌入墙中。

   他们知道会发生爆炸，或者说，知道紧挨着自己住宅的邻居家会发生爆炸。

   “Son of bitch！”他咒骂一声，挥手示意小队从不同方向慢慢逼近，自己则和另一位警员，摸着枪，直逼正门，用力一撞。

  充盈的阳光在瞬间闯进这个屋子，戈登踏入门内，发现蝙蝠侠已早一步到达，木质的屋顶有处挡板明显松动，想来这位飞天骑士就是从那闯入的。

  他们的推门使屋内分割成明显的两块，一边是白昼，一边是黑暗。目标莱特先生被捆在阴影的角落里，蝙蝠侠站在他身侧，双手抱在胸前。一个女人跪坐在日光中，头发散乱，眼皮发肿，不适地伸手遮住眼睛。

  桌上有一根大号棒棒糖，现在已经不能称为棒棒糖了。它的假糖壳被拆开，露出里面的整个炸弹。

  刚进入房间的警员们不明状况，面面相觑。跪坐地上的女人上前几步，抓住了戈登的袖子，哭肿的眼睛看着他，满是哀求。

  

“求您……别抓走我的丈夫……小丑胁迫他，如果不把这个放在邻居家的后院，他就会杀了安……求您……我们根本不想遭遇这种事——”

  “那么，你的邻居就该遭遇吗？”蝙蝠侠冷冷开口，在阴影中，他戴面罩的脸显得格外冷峻。

  戈登注视着她，感觉喉咙像堵住一样难受，他看了看四周钉得严密的铁皮，只觉得有什么发冷的东西一点点攥住自己的心脏，黑暗中溢出可怖的影子，在明亮的阳光下将他包围，他与其长期抗争，因此毫不陌生，只是这次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冷。